穷查理宝典(Pool Charlie's Almanack)

查理·芒格的智慧箴言录 Poor Charlie's Almanack:The Wit and Wisdom of Charles T. Mu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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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所有教育最有价值的结果是,当你不得不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不管你是否喜欢它,你都有能力去完成这项必须的任务。这是每个人应该学的第一课,然而,无论一个人多早接受教育,这可能是他彻底学到的最后一课。

查理努力将各种复杂的情况简化为一些最基本、最客观的因素。然而,在追求理性和简单的时候,查理也小心翼翼地避免他所说的“物理学妒忌”,就是人类那种将非常复杂的系统(比如说经济系统)简化为几道牛顿式普遍公式的倾向。他坚定地拥护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告诫:“科学理论应该尽可能简单,但不能过于简单。”查理自己也说过:“我最反对的是过于自信、过于有把握地认为你清楚你的某次行动是利大于弊的。你要应付的是高度复杂的系统,在其中,任何事物都跟其他一切事物相互影响。”

“一般来说,股票的估值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是人们评估小麦价值的方法——在使用者看来,小麦有多少实际的使用价值。第二种方法是人们评估伦勃朗等艺术家的价值的方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伦勃朗们被认为价值很高,是因为它们的价格在过去一路上涨。” “对我们来说,投资等于出去赌马。我们要寻找一匹获胜几率是两分之一、赔率是一赔三的马。你要寻找的是标错赔率的赌局。这就是投资的本质。你必须拥有足够多的知识,才能知道赌局的赔率是不是标错了。这就是价值投资。”

有时候,查理会向他的听众提出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或者在被问到很难回答的问题时置之不理。他说他这么做是为了鼓励听众亲自去“寻找”答案,从而更好地了解和掌握他们发现的信息。查理说他父亲从前常常对他使用这种技巧,让他到今天还受用不尽。

关注别人赚钱(比你)更快的想法是一种致命的罪行。妒忌真的是一种愚蠢的罪行,因为它是仅有的一种你不可能得到任何乐趣的罪行。它只会让你痛苦不堪,不会给你带来任何乐趣。你为什么要妒忌呢?

每天起床的时候,争取变得比你从前更聪明一点。认真地、出色地完成你的任务。慢慢地,你会有所进步,但这种进步不一定很快。但你这样能够为快速进步打好基础……每天慢慢向前挪一点。到最后——如果你足够长寿的话——大多数人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东西。

这些模型必须来自各个不同的学科——因为你们不可能在一个小小的院系里面发现人世间全部的智慧。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诗歌教授大体上不具备广义上的智慧。他们的头脑里没有足够的思维模型。所以你必须拥有横跨许多学科的模型。

哪些思维模型最可靠呢?答案很明显,那些来自硬科学和工程学的思维模型是地球上最可靠的思维模型。而工程学的质量控制理论——至少对你我这样的非专业工程师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核心部分——其基础恰好是费马和帕斯卡的基础数学理论。

这时企业内部的激励机制会失灵。例如,我年轻时为AT&T工作,当时它是个很大的官僚机构。谁会真的在乎股东利益或别的什么事呢?而且在官僚机构里面,当工作从你手上转到别人手上时,你会认为工作已经完成了。但是,当然了,它实际上当然尚未完成。

所以生活就是两种力量之间无休无止的斗争:一边是获得上面提到的那些规模优势,另一边是变得像美国农业部那样人浮于事——农业部的人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干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没干几件有用的事。

也有可能是大多数麦片制造商已经学到了教训,不会那么疯狂地去争夺市场份额——因为如果有某个厂家拼命想要抢占更多市场份额的话……例如,假使我是家乐氏,我觉得我必须占有60%的市场,我认为我能够拿走麦片制造业的大多数利润。那么我会在扩张过程中毁了家乐氏。但我认为我能抢到那么多市场份额。

这个道理很浅显——有好些各式新发明虽然很棒,但只会让你们花冤枉钱,你们的企业就算采用了它们也改变不了江河日下的命运。因为钱不会落到你手里。改善生产带来的所有好处都流向消费者了。

然而,他们并没有进行第二步分析——也就是弄清楚有多少钱会落在你手里,多少钱会流向消费者。我从来没有见到有哪个人提出过这第二步分析。我总是遇到这些人,他们总是说:“你只要购买这些新技术,三年之内就能把成本收回来。” 所以你不断地购买一些三年内可以收回成本的新玩意,这么做了20年之后,你获得的年均回报率只有不到4%。这就是纺织业。 并不是说那些机器不好,只是节省下来的钱没有落到你手里。成本确实降低了,但那个购买设备的家伙并没有得到成本降低带来的好处。这个道理很简单,很初级,可是却经常

所以你们必须弄清楚你们有什么本领。如果你们要玩那些别人玩得很好而你们一窍不通的游戏,那么你们注定会一败涂地。那是必定无疑的事情。你们必须弄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必须在自己的能力圈之内竞争。

如果你们想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网球球员,你们可以开始努力,然后没多久就发现这是痴人说梦——其他人的球技是你们望尘莫及的。然而,如果你们想要变成伯米吉地区最好的管道工程承包商,你们之中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能够做到。这需要下定决心,也需要智慧。但不久之后,你们将会逐渐了解有关伯米吉管道生意的一切,掌握这门艺术。只要有足够的训练,那是个可以达到的目标。有些人虽然无法在国际象棋大赛上获胜,也无缘站在网球大赛的球场上与对手比试高低,但却可以通过慢慢培养一个能力圈而在生活中取得很高的成就——个人成就既取决于天资,也取决于后天的努力。

有些优势是可以通过努力获取的。我们大多数人在生活中所能做到的无非就是成为一个伯米吉的优秀管道工程承包商之类的人物。毕竟能够赢得国际象棋世界大赛的人是很少的。

聪明人在发现这样的机会之后会狠狠地下注。他们碰到好机会就下重注,其他时间则按兵不动。就是这么简单。 成为赢家的方法是工作,工作,工作,再工作,并期待能够看准几次机会。 这个道理非常简单。而且根据我对彩池投注系统的观察和从其他地方得来的经验,这么做明显是正确的。

总而言之,这个我称之为本杰明·格拉汉姆经典概念的问题在于,人们逐渐变得聪明起来,那些显而易见的便宜股票消失了。你们要是带着盖格探测器在废墟上寻找,它将不再发出响声。

同时满足这三个原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你应该努力去尝试: ·别兜售你自己不会购买的东西。 ·别为你不尊敬和钦佩的人工作。 ·只跟你喜欢的人同事。

人生在不同阶段会遇到不同的难题,非常棘手的难题。我认为有三点有助于应付这些困难: ·期望别太高; ·拥有幽默感; ·让自己置身于朋友和家人的爱之中。

正如我在南加大商学院说过的,你们需要的是在头脑里形成一个由各种思维模型构成的框架。然后将你们的实际经验和间接经验(通过阅读等手段得来的经验)悬挂在这个强大的思维模型架上。使用这种方法可以让你们将各种知识融会贯通,加深对现实的认知。

许多企业之所以会出现那些最糟糕的毛病,功能失调,是因为人们将现实分割为各自为政、互不相干的独立部门。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成为好的思想家,就必须养成跳出法定界限的思维习惯。

你们可能会说:“心理学是否忽视这个有关系吗?”如果我的理论没有错,这种忽视抹杀了几个你们需要的模型。此外,你们对思想模型的掌握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有20个,那么你们就应该掌握20个。换句话说,你们不应该只用10个。你们要把它们当作一张检查清单。所以你们必须了解各种导致人类作出错误判断的心理因素,把所有模型组织起来,以便需要的时候能够用得上。

本杰明·格拉汉姆的重要著作 《证券分析》(1934) 《财务报告解读》(1937) 《世界商品与世界货币》(1944) 《聪明的投资者》(1949) 《格雷厄姆:华尔街教父回忆录》 (1996,身后出版)

有些人虽然比你更有学问,但在他的认知明显受到激励机制引起的偏见或者某些相同的心理因素影响时,你必须有自信推翻他的结论。但有时你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能力有限——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信任某位专家。实际上,你应该弄清楚你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在生活中,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用的呢?

我认为当我问起那两位客户时,我父亲的回答方式是非常正确的。他教给我一个道理。什么道理呢?在生活中,为了养家糊口,你不妨偶尔替那些丧失理智的自大狂服务。但你应该像格兰特·麦克费登那样为人处世。那是个很好的道理。

我认为当我问起那两位客户时,我父亲的回答方式是非常正确的。他教给我一个道理。什么道理呢?在生活中,为了养家糊口,你不妨偶尔替那些丧失理智的自大狂服务。但你应该像格兰特·麦克费登那样为人处世。那是个很好的道理。

我父亲说:“格兰特·麦克费登正确地对待他的员工,正确地对待他的客户,正确地处理他的问题。如果他遇到一个神经病,他会赶紧远离那神经病,尽快给自己找条出路。因此,我要是只做格兰特·麦克费登的生意,就没钱给你喝可口可乐啦。但X先生就不同了,他在生活中遇到许多法律纠纷。”

这种方式也跟基本的心理学有关,跟基本的文学道理也有关系。优秀的文学作品需要读者略加思索才能理解,那样它对读者的影响会很深,你会更牢固地记住它。这就是承诺和保持一贯性的倾向。如果你动脑筋才懂得某个道理,你就会更好地记住它。

实际上,萧伯纳笔下的人物还低估了萧伯纳讨厌的那些行业的危害。通常来说,你的眼界狭窄的专业顾问并不是故意给你误事,而是他的潜意识偏见给你们带来麻烦。他的利益出发点跟你们不一样,所以他的认知往往是有缺陷的。

因而,人们不去获取更多B的理由只有一个:他需要掌握A,而且生活中有其他紧要事情,所以去获取更多B是不可行的。后面我将会证明,这种只掌握一门学科的理由,至少对大多数有天分的人来说,是站不住脚的。

更多的课程应该是必修课,而不是选修课。这就意味着那些决定哪门课必修的人必须熟练地掌握大量的跨学科知识。无论要培养的是未来的跨领域问题解决者,还是未来的飞行员,这个论断都是成立的。例如,法学院毕业的学生必须掌握心理学和会计学。然而,许多精英学府,即使到今天,也没有这样的要求。那些制定培养计划的人往往知识面太窄,无法理解哪些课是必需的,也没有能力纠正不足之处。

大多数软科学专业学院应该更多地使用最好的商业刊物,比如说《华尔街日报》《福布斯》《财富》等等。这些刊物现在都非常好,可以承担飞行模拟器的功能:它们报道的那些事件往往有错综复杂的原因,我们可以让学生试着用各个学科的知识来加以分析。

跨学科知识的合理组织模式应该是这样的:(1)必须完全弄清楚所有知识的原始出处;(2)必须把更基本的解释放在第一位。

要消除思考的副作用,最好的办法是向那些最优秀的物理学家学习,他们会系统地批判自己。诺贝尔奖得主理查德·费曼下面这句话很好地概括了这些物理学家的心态:“首要的原则是你必须别欺骗自己,因为自己是最好骗的人。”

你们也许会说,那些分散投资的做法只是为尚未发生的灾难投保。我的回答是:这个世界有许多事情比某个基金丧失相对影响力更加糟糕;而富裕的机构跟富裕的个人一样,如果想要得到最好的长期结果,应该做许多自我保险的工作。

伍德拉夫的个人信条很好地解释了他一生中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的原因: “如果一个人不在乎功劳记在谁身上,那么他的成就和地位就不可限量。”

查理记录了领导层的更换如何导致非常成功的公司变成平庸的企业——甚至更糟糕,变成一家声名狼藉、关门大吉的企业。当新管理层采用现代的金融工程技巧,特别是启用了股票期权的激励制度却没有将股票期权算作公司的成本时,一切都完了。

有一个好办法可以查证企业年报中披露的利润是否属实,那就是将年报中披露的好消息和该企业实际缴纳的所得税进行比较。由于管理层不愿给美国税务局看他们用来糊弄股东的注水报表,所以企业的10K表格中“支付所得税的现金”一栏往往更为准确、更为忠实地反映了该企业的真实盈利。

这时,天庭采取了行动。目睹一切的上帝本人改变主意,决定提前审判2003年金融大丑闻这桩令人伤心的案子。他召唤来他的首席大侦探,并说:“史密斯,我要公正严明地处理这件事,你去把那些最应该为此负责的罪人带进来。” 但史密斯带来的是一群证券分析专家,多年以来,这些人一直为宽特科技的股票摇旗呐喊。大法官感到很不高兴。“史密斯,”他说,“我不能对低级的认知错误进行最严厉的处罚,这些错误大部分由俗世的标准激励制度引起,是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 接下来,史密斯带来了一群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委员和一些位高权重的政治家。“不,不,”大法官说,“这些人受到许多令人遗憾的力量的左右,他们也是身不由己,你指望他们遵守正确的行为规范是不合理的。”

首席侦探这下以为他终于明白了。接着他把那些在宽特科技落实他们的“现代金融工程”的高层管理人员给抓来了。“你差不多抓对了,”大法官说,“但我要你带来的是造孽最深的罪人。这些管理人员当然会遭到严厉的处罚,因为他们作奸犯科,毁掉了那位伟大工程师的遗产。但我要你抓的是那些很快会被打入地狱最底层的混蛋,那些本来可以轻而易举地阻止这次大灾难的人。” 首席侦探终于真正明白了。他记得地狱最底层是为背叛者准备的。所以他现在从炼狱带来一群老人,这些人在世时曾是各大会计师事务所杰出的合伙人。“这就是你要的背叛者,”首席侦探说,“他们在处理员工股票期权时采用了错误的记账方法。他们在一个高尚的行业中身居高位,那个行业的职责和你差不多,都是通过设定正确的规则,来帮助社会正确地运转。才华出众、锦衣玉食的他们居然故意造成如此明显可预测的谎言和欺骗,真是罪无可赦。他们完全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极其错误的,然而他们还是执迷不悟。由于司法系统受到商界的影响,你开始误将他们判得很轻。但现在你可以把他们送到地狱的最底层啦。”

这段令人非常悲伤的历史证实了本杰明·富兰克林在《穷理查年鉴》中说过的话:“如果你想要说服别人,要诉诸利益,而非诉诸理性。”这个人改变了他的愚蠢观点,是因为再不改的话,他就要吃亏了。 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朱利斯·

不仅在经济学领域,实际上在其他各种领域,包括商业领域,这种特殊的“铁锤人综合征”都是很可怕的。商业领域的“铁锤人综合征”真的很可怕。你们拥有一个复杂的系统,它吐出来许多数字,让你们能够测量某些因素。但还有些别的因素特别重要,可是你们没有相关的准确数据。你们知道它们很重要,但就是没有数据。实际上,每个人都会(1)过度强调那些有相关数据的因素的重要性,因为它们让人们有机会使用在高等学府学来的统计学技巧,并且(2)不把那些可能更加重要但没有相关数据的因素考虑在内。这是我终生试图避开的错误,我从来不后悔自己这么做。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和你们进行贸易的是一个有十几亿落后农民的弱小国家,但到最后,这个国家变得比你们的国家更加强大,甚至可能还拥有更多和更好的原子弹。李嘉图并没有证明原来领先的国家会得到这么美好的下场。他并没有试图去确定二级和更高级别的后果。

另外一件我发现的事情是,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在某个领域做得很出色,那么你们必须对它有强烈的兴趣。我可以强迫自己把许多事情做得相当好,但我无法将我没有强烈兴趣的事情做到非常出色。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们也跟我差不多。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要想办法去做那些你们有强烈兴趣的事情。

由于在你们将要从事的行业中有大量的程序和繁文缛节,最后一个我想要告诉你们的道理是,复杂的官僚程序并不是文明社会的最好制度。更好的制度是一张无缝的、非官僚的信任之网。没有太多稀奇古怪的程序,只有一群可靠的人,他们彼此之间有正确的信任。那是玛约医疗中心手术室的运作方式。如果那里的医生像律师那样设立许多像法律程序那么繁琐的规矩,更多的病人会死于非命。所以当你们成为律师的时候,永远别忘记,虽然你们在工作中要遵守程序,但你不用总是被程序牵着鼻子走。你们在生活中应该追求的是尽可能地培养一张无缝的信任之网。如果你们拟定的婚姻协议书长达47页,那么我建议你们这婚还是不结为妙。(听众大笑。)

我发现理论结构非常有用,能够帮助人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个道理是我小时候在学校发现的,当时我在理论的指导之下,轻轻松松地取得了好成绩,而其他许多人由于没有掌握理论,花了很大力气去学习,却总是不及格。我认为更好的理论对我来说总是有用的,如果我能掌握它,就能够更快地获得财富和独立,能够更好地帮助我所热爱的一切。所以我慢慢地培养了我自己的心理学体系。在这个过程当中,我靠的是自学,这多少有点像本杰明·富兰克林,还有那个保育院故事展现出来的决心:“‘那我就自己来吧。’小红母鸡说。”

像我这么热爱学习的人,到了中年本来应该翻开心理学教材,但是我没有,这证明了那句德国谚语所言非虚:“我们老得太快,聪明得太迟。”后来我发现,没有接触到当时大多数教科书上记载的学院派心理学,对我来说可能是件幸运的事情。那些教科书无助于我理解邪教,而那些收集心理实验的教科书作者就像收集蝴蝶标本的小男孩——他只想收集更多的蝴蝶,和其他收集者有更多的接触,根本不想对已经拥有的标本进行综合研究。当我最终看到那些心理学教科书的时候,我想起了伟大的经济学家雅各布·维纳(Jacob Viner)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许多学者就像寻菇犬,人们喂养和训练这种动物来寻找地下的块菌,除了这项专长,它别的什么都不会。那些教科书花了长达数百页的篇幅来探讨先天因素和后天因素对人的影响,可是它们所用的思考方式是极其不科学的,这也让我很吃惊。我发现大多数入门级的心理学教科书并没有正确地处理一个基本问题:心理倾向为数众多,而且它们在生活中会产生相互影响。但那些入门级教材的作者通常对如何弄清楚相互交织的心理倾向造成的复杂后果避而不谈。这有可能是因为那些作者不希望把教材写得太复杂,以免没有新人敢投身于他们的学科。

人类的——经常出错但总体上很有用——心理倾向相当多,而且相当不同。大量的心理倾向的自然结果就是社会心理学的重要原理:认知往往取决于情景,所以不同的情景通常会引起不同的结论,哪怕是同一个人在思考同一个问题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还证明即时的回报在改变和延续行为方面远远比延后的回报有效。他的老鼠和鸽子在食物奖励的作用下养成条件反射之后,他发现了那种能够使反射行为保持最长时间的奖励撤销模式:随机分布模式。

尽管有了广为流布的宗教和发达先进的文明制度,现代社会的战争依然非常野蛮。但我们也观察到,在当今的瑞士和美国,人类巧妙的政治制度将个体和群体的讨厌与仇恨“引导”到包括选举在内的非致命模式当中。 但讨厌和仇恨并没有彻底消失。这些心理倾向是天生的,它们依然很强烈。所以英国有这样的格言:“政治是正确地处理仇恨的艺术。”我们还看到美国非常流行那些对政敌进行诋毁的广告。

避免不一致性倾向给文明社会带来了许多良好的影响。例如,大多数人在生活中不会表现出与他们的公共责任、新的或旧的公共认同等不一致的行动,而是会忠于职守,扮演好牧师、医生、公民、士兵、配偶、教师、职员等角色。

许多大型律师事务所担心艳羡/妒忌会造成混乱,所以它们历来给所有高级合伙人提供的薪酬都是差不多的,完全不管他们对事务所的贡献有多大的差别。我同沃伦·巴菲特一起工作,分享对生活的观察已经几十年了,听到他不止一次明智地指出:“驱动这个世界的不是贪婪,而是妒忌。”

人类和蚂蚁的历史给我们的启发是:(1)大自然并没有普遍的法则使得物种内部以德报怨的行为能够推动物种的繁荣;(2)如果一个国家对外交往时放弃以牙还牙的做法,这个国家是否有好的前景是不确定的;(3)如果国与国之间都认为以德报怨是最好的相处之道,那么人类的文化将要承担极大的重任,因为人类的基因是帮不上多少忙的了。

社会认同倾向在什么时候最容易被激发呢?许多经验给出了下面这个明显的答案:人们在感到困惑或者有压力的时候,尤其是在既困惑又有压力的时候,最容易受社会认同倾向影响。

说到对这个道理的了解,没有人比得上卡尔·布劳恩。他为人正直,以过人的技巧设计了许多炼油厂。他掌管的那家德式的大企业有一条非常简单的规矩:你必须讲清楚何人将在何时何地因何故做何事。如果你给属下写纸条,吩咐他去做事情,却没有交待原因,布劳恩可能会解雇你,因为他非常清楚,人们只有一丝不苟地把某个想法的原因都摆出来,这个想法才最容易被接受。

虽然表面上有很多差异,这两个人的想法是相同的。“每个从事复杂工作的人都需要同事,”芒格解释说,“和别人共事的要求是你必须把自己的想法清楚地说出来,光是这个规矩就能让你受益匪浅。”

甚至直到现在,许多经济学教授也没有发现“高财技”轻易发现的道理:尚未败露的捞灰金现象能够被放大,而且会造成重大的宏观经济后果,因为只要捞灰金的现象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受害者和不轨者都会认为他们变得富裕了。

在大萧条之后,有个前监管者和终身教授显得特别明智,就是英格兰的约翰·梅纳德·凯恩斯,他早已在半个世纪前去世。凯恩斯曾经正确地预言道:“当一个国家的资本发展成为赌场式操作的副产品时,结果可能会很糟糕。